岁月悠悠 雨花石踪迹愈来愈清晰地展现在人们面前
距今 300 万年前,喜马拉雅山脉强烈隆起,长江流域的西部进一步抬升,由唐古拉山各拉丹冬雪岭冰川因日照、风化、水流融化作用而形成的冰融水,从涓涓细流,千涧百溪,最终汇成汹涌波涛,冲出青藏高原,切开巫山绝壁,使东西古长江相互贯通。从此长江犹如一条银龙,咆哮翻滚,拍打着悬崖峭壁,冲击着崎岖乱石,历经 6300 公里,一路向东海奔来。而在这过程中,鱼龙混杂,泥沙俱下,至下游平坦地带南京段,便逐渐淤积下来,形成雨花台砾石层,雨花石便是其中之一员。不过,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雨花石原来并不叫现在的名字。如六合石、五色石、文石、绮石、锦石、玛瑙石、江石子、雨花台石、灵岩石、螺子石等,如今主产地六合、仪征一带仍称作活石(一般指玛瑙质的雨花石。为叙述之便,以下统称雨花石)。关于雨花石的成因,在学术界和雨花石研究领域有星云说、喷出说、陨星说、远源说、近源说、远近源同存说等,笔者以为后者更加言之有据,其余存疑待考。
原始社会 雨花石走进人类生活圈
雨花石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默默地沉睡了数百万年,究竟在什么时候进入人类的视野,走进人们生活的呢?可谓是千古之谜。现据考古发现,可上溯到距今五、六千年前的新石器时期。一九五五年至一九五八年南京博物院先后四次对市中心鼓楼区北阴阳营文化遗址进行考古发掘,在出土的大量文物中,考古工作者还从当初含在死者口中、陶罐里发现了 76 颗雨花石。对当时的文化特征、社会形态、殡葬制度进行考证还发现,当时“制玉工艺较发达”,“玉石和玛瑙装饰品丰富”,雨花石不仅是人们喜爱的赏玩品、装饰品,而且还作为财富的象征和“可能有原始信仰的用意”。关于雨花石文化的历史渊源,随着时间的推移,考古界也许会有更加喜人的成果。
春秋战国 雨花石倍受宫廷皇室的赏识
雨花石文化的发展史与我国的赏石史、玉石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雨花石既有宝石的特质(如蛋白、玛瑙、水晶、玉髓),又有极高的观赏价值,“玉与玛瑙所不能及,故足贵也。”(明《灵岩石说》语)春秋末年,我国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学说的创始人孔子所著的《尚书.禹贡》记载:“扬州贡瑶琨”。瑶琨者,似玉的美石,玛瑙也。而扬州的辖区真州(今仪征市)惟盛产玛瑙,是雨花石的主产地之一。且今天的月塘乡砂矿,仍多产玛瑙,质地尤其润泽细腻,为社会所共认。六合、仪征两地砂矿众多,星罗棋布,唯月塘名声最响。故此,早在春秋战国时便将此地之“瑶琨”贡至宫廷,成为达官显贵的案头清供或为皇室嫔妃装饰点缀之物乃是至情至理之事。好一个“扬州贡瑶琨”,五言而已,足以让雨花石的热爱者、研究者兴奋不已。
南朝梁代 一个美丽动人的传说
问及雨花石的来历,往往会听到这样的故事:南朝梁武帝时,有个叫云光的高僧在石子岗(今雨花台)设坛讲经说法,感动上苍,为之雨花,落地后便幻成了五彩缤纷的雨花石,后人将讲经处便称之为雨花台。还有不少散见于史料中的诗文称:雨花石为女娲补天的遗石。如“珍重养清泉,有时天可补”。(孔尚任咏《六合石子》) “天也物也,物有不足,故昔女娲氏炼五色之石,以补其阙”。(战国《列子》)雨花石也五色之石也,是否就是补天的遗石呢?其实,这都是人们对美好事物的想象,不足为据。很显然,雨花石的成因是科学的,雨花石的历史比云光说法更加久远。云光说法与雨花石的结合源自所处年代佛教盛行的社会背景。如今时过境迁,当年“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唐.杜牧《江南春》)的情景早已被历史的烟云所湮灭,而云光说法这一神话传说伴随雨花石赏玩活动的延续,仍被人们津津乐道。
北宋南宋 《怪石供》、《云林石谱》续写新篇章
继南朝梁代“云光说法”以后,雨花石文化发展的历史线索渐次明朗起来。北宋中期,在退居江宁(今南京)的政治改革家王安石的《王文忠公全集》中,出现了以《雨花台》为题的诗文。北宋末年,史部侍郎卢襄正式为雨花台命名,都为雨花石文化发展史的研究提供了极其重要的信息和根据。而对后世赏石产生直接、深远影响的则非苏轼莫属。他在贬谪齐安(今湖北黄州市)任上往往于江中“得美石,与玉无辨,多红黄白色,其文如人指上螺,精明可爱………既久,得二百九十八枚,大者兼寸,小者如枣栗菱芡……挹水注之粲然”,遂作《怪石供》、《后怪石供》,对所集之石从质、色、形、象以及陈列、鉴赏进行了极为细致生动的描述。对今之雨花石赏玩、研究仍有重要的借鉴作用。而其慧眼识珠,善于发现的审美意识更令石界为之折服。正如雨花石收藏家张轮远先生所评:“苏公一履斯土,竟能独具只眼、识拔石子于庸夫俗子之手,岂非癖石子者先进乎。惟苏公虽癖好,而所得则非灵岩石”。但齐安石